近日，全國政協常委、中化集團董事長寧高寧做客人民網《對話企業家》欄目，暢談如何堅持科學至上，推動創新發展。

主持人：大家好，歡迎大家收看人民網2019全國訪談節目。今天我們對話的企業家是全國政協常委、中化集團董事長寧高寧。

寧高寧：各位網友大家好。

主持人：寧總去年寫了一篇萬字長文，叫《科學至上—In Science We Trust 關于中化集團全面轉型為科學技術驅動的創新平臺公司的報告》，為什么我們會把科學技術驅動作為我們中化集團核心價值觀理念？

寧高寧： “科學至上”是去年年初提出的，它實際上是一個公司發展的戰略，同時也是和社會發展、行業發展相聯系的一種聚焦和定位。中化所處的行業，不管是石油、化工，不管是生產還是貿易，在過去的時候，形式是相對粗放型，相對一般成本驅動型。而在未來，科學技術在整個石油、化工，特別是下游新材料、生物化學、生命科學等領域中，應該是最主要的發展推動力。中化必須從老的過去的模式中轉變，比方說過去做石油貿易或者做石油的上游，甚至包括一般的煉油，這都不行，因為產能過剩，附加值太低，社會的需求也逐步趨于飽和。再往下走，最起碼要往下游做，做乙烯、芳烴、PT、材料，附加值高，也是社會需求的，這就需要公司以科學和技術作為最主要的、大家所敬仰的、推崇的發展模式。

主持人：科學技術在未來中化集團發展過程中一定是放在戰略的重要位置。

寧高寧：一定是這樣的，將來沒有科學技術就沒有什么好發展的了。如果沒有科技的投資就不投了，沒有科技的產品就不賣了，不懂科技的人是不可以做高管的。整體來講，如果大家對技術、前沿不敏感，技術的推動力不強，公司是沒有希望的。在國內是這樣，在國際上更是這樣。

主持人：進入新時代，我們看到很多大型國企都在面臨一系列的改革，以您30多年國企的管理經驗來看，中化集團在未來的改革會從哪些方面著手？

寧高寧：前面講到企業改革有國企改革大的環境，中化集團也是在大環境當中生存、大環境當中進步，和整個中國的國企改革大環境是相聯系的。從中化自身來講，我們會在公司的商業模式、組織架構、人員配備、激勵方式等方面進行全面改革，全面向“科學至上”轉型，以推崇研發、推崇新產品、推崇創新這樣一種模式來改革。比方，我們過去有很多做貿易的、做管理的、或是行政性的工作，現在可能我們需要更多的工程師、更多的科學家，中化集團內部會設立首席科學家、首席工程師，在每個公司里面都有首席產品官。在評價上，過去是以營業額多少來定，現在不是，我們將會評價營業額里面有多少是創新所帶來的，有多少是新產品帶來的，這樣就改變了公司的價值訴求和文化訴求。中化集團提出了“創新三角”，第一是講創新主體是誰？誰在創新？創新主體就是搞研究的人員，幾個研究所的人嗎？不是的，創新的主體變成了業務驅動，從銷售開始，到產品生產，當然也包括研發，特別是包括管理層，是公司整體的創新的意識。再一個就是創新的路徑，怎么來走？什么樣的產品可以做創新？在什么路徑做創新？怎么投入？要有一個商業化的過程。再就是創新的文化，容忍失敗，推崇和鼓勵創新，使得公司整個文化里面對新產品的創新過程中帶來的一些波折有更大的容忍度，這些放在一起才變成創新的公司。

主持人：在現在科學至上轉型的實踐過程當中，我相信中化集團應該取得一些實踐的經驗和成績，我們也請寧總跟我們分享一下。

寧高寧：比如中化集團有一個業務是做農藥的。農藥這個產品在過去來講有毒性，但不用也不行，因為有昆蟲、病菌，但用了農藥以后就有殘留，對食品會有污染，對土壤、對水都會有污染。那怎么來做這個東西，怎么做生物性農藥，低毒性農藥，不殘留的，可降解的這種農藥。中化集團對此有一個研發過程。舉個例子，中化集團在前年有一個新的殺螨蟲的農藥，我們內部叫9625，外部名叫“寶卓”。這個藥自身會殺掉螨蟲，但是它不會殺掉蝴蝶，不會殺掉螞蟻，對周圍的環境不會有任何的破壞。同時，它不殺蜜蜂，蜜蜂還要授粉。過去我們農藥一撒，一片蟲子都死了，現在不是了。而且它可降解，不會殘留，不會給水帶來污染。這個研發過程將近十年的時間，研發完成后還要注冊，要測試，看對環境是否有影響。這個產品出來以后有幾個好處，第一，銷售非常快，在市場當中異軍突起，因為大部分過去的藥，有些抗藥性，這個藥出來以后，效果很好，殘留很低，對生物環境很友善，銷售成果很好，很快占領市場份額，在一年之內超過了國外很多藥的市場份額。同時，這個產品在中化集團自身來講，差不多有上億的利潤，這就是研發能力帶來的。未來的進步，靠做銷售，硬去推廣、減成本，作用已經不大了，必須探索未來世界、探索自然世界，創造新東西出來，企業才能發揮作用。

主持人：現在中化集團在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當中，我們關鍵做了哪些方面的工作，有沒有一些經驗成果和大家分享呢？

寧高寧：過去的改革是在公司內部，比如降杠桿、降成本、去庫存、去產能，從公司內部來講一直有很強的動力。那么，中化集團改革做什么？真正從投資、從資產布局來講，把產能過剩的、競爭力比較低的、有重復生產的，特別是有大量積壓庫存、應收款的企業做了調整，要么減掉，要么關掉，要么升級，還是要回到創新型企業的目標上來。你會看到中化集團自身的應收款減少了，庫存減少了，產能利用率提高了，附加值毛利率上升了，產品結構中技術含量比較高的產品在提升，當然這是一個過程，不會一蹴而就，也不會馬上達到這個目標的。

主持人：剛才寧總談到無論科技至上的發展理念，還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當中作出的努力，都離不開“創新”二字。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創新是對我國全面深化改革和持續發展的重要作用，接下來請寧總談一談中化集團在這些年在創新方面還有哪些體現出來呢？

寧高寧：現在大家說的創新有很多層面，比方有人說商業模式是創新，重組架構也是創新，企業改革也是創新，創新變成一個筐，都可以往里裝。今天我說的創新，我在公司里也講，我所強調和推崇的是技術和產品的創新，其他的東西當然也可以說，也很重要，不能說不重要。但最終的結果，你不能創了半天，什么都很新，只有產品很舊、技術很舊，東西還是一樣的東西，公司很新，這不太可能。今天講的所謂創新，我們主要強調就是技術和產品的創新。

從中化集團自身來講，中化集團幾乎每一個業務的成功，一定是有創新性和技術元素在里面。比如中化集團做汽車的制冷劑，做輪胎防老劑，都是全球領先的，，這里面都有核心技術，都是在某一個年代、某一個時間、某一個團隊，在技術上做了突破，公司產品開始有創新成果，業務就做好了。

中化集團還有地產的業務，中國金茂，這個地產也是創新，必須講科學，對居住的環境、濕度、溫度、空氣、噪音進行管理，包括室內的人工智能服務，只有這樣產品才創新了。如果只是蓋一個房子，就沒有什么價值，價值越來越低了。

主持人：從蓋房子來講也是需要不斷創新。

寧高寧：這是一個科學，因為現在中國的房子比較貴，相對來說房子比較小，對居住環境的要求和住宅本身智慧的程度，要求會更高一些。比方說循環水怎么循環的，溫度是怎樣控制的，空氣是怎樣過濾的，包括人工智能的家居和服務，廚房是怎樣運轉的，這個產品就完全升級了，完全超出房子，是一個作品，是有溫度、有活力的房子，不是兩面都是墻，搬進去住就行了。

主持人：冬天，房子建起來，自身環保材料就可以帶給大家一種溫暖的感覺，就不用燒暖氣了，對環境也好。

寧高寧：是恒溫，通過毛細血管系統，不是簡單的暖氣，是非常細的毛細血管，這個毛細血管是全天候24小時全年的，夏天可以涼，冬天可以熱的。

主持人：現在真的有這種房子嗎？

寧高寧：已經有了。現在中國金茂賣的就是這樣的房子。市場上賣了一些，賣得很好，為什么銷售很好呢？主要的原因是科技，這個房子是一個載體，承載了很多技術元素在里面，包括建筑材料，比如建材、涂料，溫度調節、空氣過濾、廚房設備，所有的東西都有新材料在里面，材料是科技性是非常高的，材料本身的適用性也高，低毒、友好、這些全部放在一起，小房間就不會感覺小，感覺很舒適，有效率，將來我們會看到更多這樣的房子出來。

主持人：剛才寧總從房子構造，就可以看到集團在創新方面作出的努力。其實我們知道中化集團作為一個千億級的中央企業，這么多年來一直是一個老大哥的形象，但是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感到壓力，因為我們看到國際化工行業巨頭合并的趨勢在加劇，而且我們現在外商投資法的出臺也加速了國外化工行業進到國內，是跟我們做競爭。化工企業如何面對這種競爭的局面，我們有沒有做好準備？

寧高寧：確實競爭非常的激烈。已經不完全是國內的競爭，化工行業已經變成全球性的無國界的競爭。從我們國家來講，我們國家在很多產品上出口是有盈余的，是有順差的。但是在化工新材料領域里面，每年有接近兩千億美元進口的逆差。為什么？高端的新材料，不管是汽車用的還是醫療用的，還是高端的食品包裝用的材料，都是化工材料，我們都是進口的。國外的公司，你剛才講到很多都整合了。對中國來講，真正類似于杜邦、巴斯夫這樣的公司不多，我們化工行業基本上是一個產品性的公司，做某一個產品，就是一個公司，而不是綜合上下游，有研發，有不斷進步、不斷創造的綜合性集團。比如杜邦，就和陶氏化學合并，他倆本來就很大，本來都是巨無霸的公司，合并了。孟山都和拜耳也合并了，小的合并就更多了。目前中國的化工行業、化學行業來講，確實面臨著競爭。我還兼任中國化工董事長，中國化工也去并購了海外的先正達、安道麥等幾個很好的國際性公司。目前來講，現在這盤棋擺在我們面前，中國的化工行業真正要實現是技術驅動的、綜合性的、全球性的，在市場上和創新能力是有領導能力的一個化工集團。

我到了中化工才知道，真正能創造新物質出來的就是化學，這個物質就是化合物，過去世界上不存在這個物質的，能創造出新物質出來。這是化工的驕傲不管是生物性的也好，有機無機都是這樣的。

主持人：化學關系我們方方面面。

寧高寧：對。化工是各種各樣不同的轉化。我到中化以后，說的最多的就是碳，石油里面全部是碳，又是氟，又是硅，各種各樣材料不斷地在演化、變化，組合后變為新的功能、新的作用、新的物質出來。汽車輕量化，為什么用金屬？金屬化學材料，既有堅硬程度又輕量，又科技環保。剛才講的全球競爭非常的激烈，現在我們也在不斷地去朝這個方向努力。因為化學，石油化工行業占了國民經濟比例的12%、13%，非常大的一個行業。當然上游的煉油、石油、燃料占得比較大，銷售規模比較大，下游是比較差的。下游需要更多的技術投入，通過科學至上轉型，往新領域研發，最終面對全球的競爭。

實際上全球的巨頭在中國投資的，在很多其他的領域，過去比較成熟，但是今年頭幾個月和去年下半年，可以看到大量的化工行業在中國投資，大的企業巴斯夫也在中國投資，可以看到國內產業相對來講還處在欠缺的領域。

主持人：化工行業在生活當中影響我們方方面面，而且每天的吃住行都離不開化學工業對我們的影響。

寧高寧：比如衣服，創新得不得了，發現男的穿的西裝，過去用純毛，開士米做的話，很貴。現在同樣的手感，幾乎看不出來，百分之七八十以上，因為這個材料已經行業普及了。比如鞋，我看大家穿的鞋，像我這個年齡的人，我們年輕的時候穿的鞋都不是太好，一雙鞋穿好幾年，現在每個人的鞋都穿得很漂亮，為什么？完全是新材料。從鞋跟，到鞋幫里面有各種各樣不同的材料，這個社會已經工業化。工業化一個很大的基礎是化工，我覺得這是個進步，中國還剛剛開始。

主持人：寧總剛才跟我們普及了化工行業的小秘密，其實很多人不知道，覺得化學離我們很遠，其實化學就在我們身邊。我們現在也發現一個問題，雖然石油化工行業對我們生活的影響非常巨大，我們離不開它。現在隨著能源革命的開始，我們的化工石油行業其實也在面臨著轉型，這個轉型是什么呢？怕他們影響我們的環境，這方面寧總有沒有考慮過，石油化工怎么面對轉型的形勢，是否對我們有影響？

寧高寧：任何一個國家在工業發展初期，都對環境帶來一些破壞。中國來講，化工行業也是沒有逃脫這樣一個路徑。實際上，從十八大以來，十九大以來，我們提出了三大攻堅戰，其中可以說首當其沖的是環境。環境里面，首當其沖的是化工。化工自身不光是環境污染，還有安全問題，有很多的后續的對社會的影響。對化工行業的監管和管理，這是一個很重的任務。現在可以看到，過去一年，很多的小的污染嚴重的化工企業被關閉了，我們看到市場價格在上升，因為大量的污染環境的企業被關閉。

再一個，大量的企業進入到化工園區，這是全球的趨勢，大的化工園區，園區里有對環境要求的處理和管理，大大降低了安全問題和對環保的影響。最主要的一個，我們講本質安全，也就是技術安全，工藝、流程、設備是安全的。特別是用了人工智能，用了更多管理技術以后，安全性可以說大大提高了加強管理、加強培訓、加強每一個員工職業素質和技術的操作能力，變成比較重要的方面。我看到中國化工行業的安全，特別是對環境的影響，會有比較大的改善，在未來幾年可以看出來，會很快趕上國際的水平。

主持人：我們知道中化集團的業務版圖非常大，農業是中化集團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業務板塊，2019年1號文件是關于三農工作的，不知道在未來中化集團關于農業方面的布局會有哪些改變，或者我們還會堅守哪些方面？

寧高寧：中化農業做幾方面，種子、化肥、農藥，同時也做農業種植服務，叫MAP，現代農業技術服務平臺。現在我們也結合中國化工的先正達、安道麥等國際上的公司，像先正達基本上在全球屬于第一梯隊，有最領先的技術隊伍。綜合中化工所有的業務以后，我們可以為農民提供綜合的服務。這個服務不是簡單的賣東西，而是從整體上，根據土壤，根據氣候，根據市場，也根據農民自身土地的規模，給農民做全套解決方案的種植服務，比如從天氣預報、測土的成份、土壤的溫度開始。

主持人：幫助農民一條龍服務。

寧高寧：這是我們主要的一個方式。現在我們賣化肥的同事，去到農民那里，告訴他們少用化肥，用多了，用錯了，而且不一定用中化的化肥，如果其他產品對你最合適，你應該用其他的。現在農民水平也提高了，你給他強行銷售，也達不到目的。現在MAP中心，在全國大概有一百多個，未來還將大量建設，中化農業人是懂農業、愛農民，幫助農民能夠種植好產品，賣出好價錢。中化農業做的水果，包括芒果、草莓、西紅柿，確實好。現在規模還小，但正在逐步擴大。這使得農民的收入在提升，投入在減少，農業投入品的選擇也就更科學了。中化推出一個熊貓指南，指導市場哪個品種種植得最好，農民和市場就連起來了。最近阿里巴巴馬云去了中化，將來我們把農業種植和銷售結合起來，但是這里面有技術和標準以及產品的定義和規則，這樣，未來中化農業就變成綜合性服務公司，在這背后是技術，是產品，最終是要用創新讓農業更有效率，讓農民更得益。

主持人：我們看到國家在幫助國有大型企業走出去過程中也做了很多工作，今年4月份“一帶一路”高峰論壇，今年還舉辦第二屆進口博覽會。中化集團作為一家跨國的大型的企業，我相信在我們走出去的過程中，也有很多的創新或者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在這一環節，請寧總跟我們講一講，引進來、走出去有哪些經驗和方法？

寧高寧：過去走出去，第一步是對資源，希望能夠拿到一些國內所需的資源，比如中化去國外也買了油田，包括頁巖油，希望以后和中國的進口有聯系。另外，可以到國外投資一些新的技術、方法，希望能夠引到國內來。目前來講，中國企業走出去，第一步要看能不能站住腳跟，第二，最終產品能不能夠在中國真正符合中國經濟的需求，促進中國行業的發展，包括產品得到了發展，技術得到了發展，團隊得到了發展，品牌得到了發展，幾方面融合起來，能擴大幾倍市場，這才是一個成功的模式。

主持人：最后花一點時間聊一下您自己，因為我知道您是四家千億級國企的管理人，從最初的華潤、中糧、中化和中化工，在這個過程當中，很多人說您是中國摩根，我看資料，您自己說我叫國企放牛娃，怎么看待您長達30多年的管理經驗，管理哲學是什么？能否跟很多企業家朋友分享一下。

寧高寧：實際上我自己在過去這么多年以來，在國企工作，我見證了、經歷了，和國企一起發展，企業的進步主要是國家大的環境，國企發展大的環境，國家經濟的進步帶來的。誰在我的位置上都會這樣走過來的。我恰恰在這個位置上，這是真心話。

從我自己來講，我走的地方比較多一點，我換了幾個不同的行業。真正這里面，每換一個行業、每換一個公司，你有什么訣竅，這沒有。因為大家都是一樣的，每個公司是不一樣的。昨天有記者問我，你到中化和中糧，我說不可比，也是不能比的公司。

主持人：應該有方法。

寧高寧：真正的方法，企業管理是有規律的，企業本身有企業本身屬性的。你不能受到外部其他因素任何的影響，在企業這個載體，做不符合企業規律的東西，這就有問題了。所謂企業規律，比如企業本身是有戰略的，企業本身是有團隊的，企業本身是有考核的，企業本身是需要技術的，規律是比較成熟的規律。最主要的一個，就是你和團隊一起做這個工作，讓團隊能夠對未來的使命有熱情，他們相信，每個團隊都在發展，這樣就有發展了。實際上，中國市場提供的發展機會是很大的。我們做得還不夠，要做得更好一點。

主持人：您接手的這幾家企業都是優秀的企業，有您這樣優秀的領導是錦上添花的事情。

寧高寧：企業本來技術也很好，但還要追求未來的發展，關鍵是轉型的發展，在轉型過程中有一個戰略的拐點，我覺得任何一個企業，不超過十年，五年左右，都會有一個戰略拐點，因為這個行業都有一些變化。剛才我和李社長聊了挺長時間，他年齡比我大一點，他是非常敏銳的一個人，對整個媒體，對整個人民日報，我以為人民日報就是紙媒，現在不得了，擴大了很多倍，它的影響力，其實就是順應了新的技術，恰好推動了技術的發展。企業也一樣，道路是相通的。

主持人：謝謝寧總的分享。最后一個問題是這樣的，今天是3月8日，兩會也開得正熱烈的時候，今天還是三八婦女節，最后的話題就是關于兩會的，您是政協常委，作為政協委員，在過去一年的履職過程當中，關注哪些方面的事情，包括今年兩會，您關注哪些問題，也想幫助眾多的老百姓去解決什么問題，請您跟大家分享一下。

寧高寧：兩會開到現在，從政協來講，第一，聽了汪洋主席的報告，前天我們聽了克強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今年的兩會，十年前我也做過政協委員，我覺得確實有很大不同的。所謂不同，第一，民生、人民的福祉變成了一個最大的題目，過去不是不講，現在完全是放在第一的。表現得很細節了，從減稅、降費，包括電話費，包括高速公路跨省的費，各種各樣的，非常的具體，非常的接地氣。討論里面，這不光是減的錢的問題，是官民關系的調整和態度的問題，這樣對民眾、民生會更多關注了，我覺得這是非常大的一個變化。

再一個，發揮市場作用，政府做好服務，否則就不合格。講到了政府自身和企業的關系。發展民企，這也是非常明顯的。過去來講，可能我們覺得政府告訴你怎么做，現在是發揮市場的作用，發揮企業的作用，我覺得這是非常明顯的，可以看到在這方面有很多政策的改變。

再一個，把中國放到一個國際化的環境來看待這個問題。過去我們覺得中國發展最好，中國發展很大，國際上我們主要是出口。現在情況也復雜了，中美貿易戰也好，目前整個國際環境對中國等發展比較快的國家提出了新的要求，這個討論也很多。

我覺得這次兩會有很大的提升，確實也是國家進步到今天，政府和民眾，大家有越來越的共識了，大家很受鼓舞。大家也很有信心，我們組里面，有很多民企，許家印、李彥宏在我們組，還有香港的也在我們組里討論的。我覺得會議開了幾天以后，確實很厲害，大家覺得信心增加了。中國只要這樣干就可以。減稅了、減費了，政府這樣服務了，民眾這樣做了，肯定是可以的。就像李克強總理講的中國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這句話不斷地被重復，這個會議這么大，也讓我非常受鼓舞。

主持人：謝謝。聽了今天和您這一番聊天，我們對2019年老百姓生活的提升肯定也是信心十足，謝謝寧總接受我們今天的采訪，通過一番對話，讓我們了解到您的個人魅力，同時也期待中化集團在堅持以科學至上的核心理念的推動之下，能夠在未來取得更好的創新發展。謝謝寧總，也謝謝大家收看我們今天的節目，下期見。

(責編：王紹紹、賀迎春)